当燕胤得到凌云峰不但被录取而且还成为内院学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为了这件事,四人一起出学院吃了顿大餐,以资庆贺喜悦之情。
回到木屋,四人又聊了起来。
“老二啊,你说我这个当大哥怎么说才好,你咋就不把他们都给踢下场哩”胖墩半醉的看着凌云峰,嘿笑道“这样的话,以后大哥我走出去,说一句凌云峰是我小弟,那多威风”
“啧啧……”猴子眯着眼上下扫视了一下胖墩,直到他全身哆嗦的时候,才开口道“胖墩啊胖墩,就你这身材,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觉得你和那个在测试台时说要嫁人的那位‘美丽’的姑娘那么般配呢!”
说到美丽的时候,徐猴子特意加重了语气,神情却带着一丝正经。
“额……”胖墩一愣,伸出他那粗壮的手臂,往徐猴子的身上一拍,道“我的个乖乖,我已经够胖了,那姑娘和我比简直是不让须眉啊。不过……”皱着眉头,胖墩思索道“说起来,那姑娘看起来其实蛮顺眼的”
“啥?”徐猴子惊讶的看着胖墩,竖起拇指道“不愧是大哥,这眼光,没得说”
燕胤和凌云峰对此不了解,便询问了一下。徐猴子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在介绍到那女子的时候,徐猴子感概道“我一直以为胖墩够厉害了,没想到在南方学院还有比他更强悍的奇葩。就那体积,我看云峰只够她一般的。得亏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要是真是云峰赢了。我看这事,按那女子敢在那么多人的场合喊出要嫁人的话,两个字:悬乎!”
“额……”燕胤一愣,扫视了一下胖墩,正经的道“嗯,这个和胖墩相比,倒是也不错。两个人既然身材那么像,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语言的”
“哈哈……”徐猴子和凌云峰大笑起来。
徐猴子道“没错没错,还是老四说得再理。”看向一脸哭丧着脸的胖墩,嘿嘿笑道“胖墩,去吧!我们弟兄几个支持你,为了不让学院的其它人受罪,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你了”
“滚蛋!”胖墩笑骂道“你这么瘦,你才最适合”
在一阵嬉笑怒骂后,木屋陷入一片寂静,各自回房修炼的修炼,睡觉的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燕胤一直在木屋内安心调养。也幸好没有轮到他上台去测试,所以有时间恢复。
经过清月决的内在帮助和燕胤强大的气血调动,他全身各处的伤口已经差不多都好了,除了左手骨那里还有些不适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果真如猴子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燕胤看着自己的左手,沉声一叹“左手没有完全恢复,便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了。燕氏长拳,也无法使出。不过在南方学院里,使不出倒还无所谓。”
轻轻的握了一下左手,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里面骨头的一丝不适应和酸疼。
“唉……慢慢恢复吧!”燕胤长叹一声,开始鼓动自己体内的气血在全身上下涌动。
虽然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发现通过调动体内的气血,可以强化他身体的感知能力和对血管的强化能力。
血液,是人体生命的河流。而血管,则是束缚河流的管道。
随着实力愈发的强大,燕胤体内的血液也愈发充满着神奇的力量。然而身体有限,体内的经脉交叉纵横,使得许多地方的血液有时候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和更换。这样对燕胤而言,是非常不想看到的。
只有强健的身体,才有强横的力量。
所以,他通过血液在体内的奔腾,做到对血管的强化的同时,也给自己的筋脉扩路。
武者,每进一步,就意味着他对自己身体的潜能的控制力增强一步。而同样的境界,谁的身体越强横,潜能越多,那么他的优势也就越大。
这些道理,是燕胤自己在那六年的时间体悟出来的。
血液在他的体内初时如细流流淌,随着他越来越加大自己心脏的压缩能力,他体内的血液开始奔腾,开始波涛汹涌。倘若外人在,便可以听到他的木屋里仿佛有一条巨大的河流汹涌一般。
随着血液奔腾的,还有他丹田里的清月决真气。真气如波涛中的细流,随着血液的奔腾流淌在他身体内的各处。
终于,血液从心脏出发,在经过燕胤强横的控制之后,在体内进行了一番循环。
忍受着血液冲刷血管和经脉的撕裂感,燕胤紧紧的咬着牙齿。他必须忍受这些,也不惧忍受这些痛苦。
实力的强大,永远不是通过风平浪静得来的。每一个强者的背后,都会藏着不为人知的磨难和艰辛。
“喝!”他沉声一喝,一口巨大的浊气从口中涌出。他的身体皮肤表面,有一层层的黑色的污垢。
这些,都是从他体内排出来的。这些都是杂质,是身体的杂质。
杂质的组成有很多种,如吃喝之后消化不良或者一些肌肉或者体内的坏血等。这些留在身体里,初时并无什么坏处。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累积得也越来越多,最后会成为身体的累赘。
仿若一方无暇的白玉,初时只是沾到了一丝灰尘。看得不是很清,白玉依旧无暇。然而随着时间的累积,灰尘越来越多,白玉也就变得黯淡下来。
得不到清理的身体,就如蒙尘的白玉,长久下去之后,只会让白玉有暇。
经过之前的一次大战,燕胤的体内藏着一些暗伤和坏血。虽然他对此并不知道,但是他通过血液的洗刷令他的身体得到了良好的一种清洁。
长舒一口气,燕胤马步一扎,他体内奔腾汹涌的血液,开始慢慢的减缓下来。他的心跳也开始渐渐的平缓再平缓,从开始的一息一跳到后来的十息一跳再到后来的六十息一跳。这种变化,十分的诡异,也十分的骇然。
之前还是血液奔腾汹涌的身体,不一会变成了这番。若是外人看来,只怕会惊骇非常。
动如大海起风波涛汹涌,静如磐石稳居不摇不动。这种意境和神态,不但是在拳术中表现处理。而且在他的身体里,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双手前伸,双腿和地面呈九十度的直角。这是燕胤的马步,也是十分特殊的马步。
当年在那个小院中,他的父亲便告诉他,以后就练习这样的马步。燕胤也十分的听话,这些年来,他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扎马是收腹扎马外,其余的时候都是这般的。
从前,他这般扎马的时候。扎一会儿,双手便不由自主的颤抖,慢慢的下落直到摊下来。他的脚,也是一抖一抖的,颤抖不已。
即使是扎马结束之后,他的脚也是直哆嗦。立在原地,双脚如敲鼓一般弹啊弹的。
现在,燕胤扎马如一个板凳一般。有板有眼不说,还十分的稳定。
双手自然而摊,双腿自然而曲,这般形态,即使是做一个人在他的腿上,燕胤也不会觉得吃力和颤抖。
这样的成果,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燕胤在燕云山脉生活的那些曰子里,一步一步的慢慢熬炼出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曾想要放弃过。然而,在找不到出路,在被群山环绕堵住他出路的曰子里,只有练功增强实力才是一切。于是,他从最初的扎半个时辰便满头大汗不能自己练成了到现在即使扎一天都毫无事情的地步。
诚如他父亲燕胤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看一个武者的实力,从他扎马步的姿态便可以看出。
燕胤如今的扎马的姿态和神韵,即使是他父亲见到,想必也不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的马步很稳,很沉。清月决运转,丹田为中轴,沉腰而下,即使是一头强健的马匹,也休想拉动他分毫。
这不是夸张,而是武者的厉害之处。寻常人,再怎么厉害,一匹马还是拉得动的。但是武者扎马之后,身体便如千钧之重,双腿似和地连在一起般,如老树扎地生根般牢固。
即使马匹的力量再大,也难以将一颗大树拔地而起。
心里一叹,即使自己马步扎得再好,他的父亲都未必看得见。
燕胤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今后,我要先为父亲报仇,等到以后实力更强大之后,就去寻找父亲和母亲。即使天下再大,我也要找到他们!还有月儿和姑姑,也不知道她们如何了”
清月山,这是一个神秘莫测但令许多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是世俗的仙家之地,也是修炼者的圣地。
“月儿师妹,你看,这是为兄给你摘的清芙蓉,与你十分般配。”
“月儿师妹,这是师兄我特意从万里之外的南疆弄回来的七节藕。听说吃了它可以容颜貌美不变,希望月儿师妹喜欢”
“月儿师妹,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吗?总是看你在练功,你的实力已经很厉害了,在清月山的众弟子中,已经进入前十了,你为什么还这么辛苦的修炼呢。”
“是啊是啊!你看看我们几个师兄都特意给你带了些礼物,你怎么就不看一眼了”
一个容颜清丽而芳华绝代的少女静静的看着身后的几名白衣飘飘的俊秀男子,平静的道“各位师兄的好意,燕月心领了。不过我还要练功,请各位师兄不要打扰我,好吗?”
说完,少女一扬手中的长剑,身如仙子凌波而去。
“不是我愿意这样辛苦,只是,我需要变强,去找我最亲的人。”少女看着无尽的被云雾缭绕的群山,轻轻的呢喃着。
从来没有理由的幸苦,只有为理由而辛苦的人。或许,这就是人世间的悲哀,也是人世间的无奈和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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