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可不是闹着完的,腾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四周一片漆黑,我拿起手电筒照了一下,看到在我们不远处,正有一只千足虫,慢慢向我们靠近。
“那老头怎么变成这玩意了。”
表叔扭着大屁股,使劲往后挪了几步,大骂:“那老头早跑没影了,你特么的以后别圣母心泛滥,搞什么悲天怜悯。”
我脸都绿了下来,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候别人还是靠不住:“你就当我是傻逼吧,先把这东西解决了。”
那虫子慢慢爬过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狭长的走道里听起来十分的怪异,虽然体型比一般千足虫要大,不好还在能控制的范围。
我立马跑过去,使出踢球绝技,一脚把虫子踢飞,堪比运动员,我这一脚可是二十年的功力,那么好挡的。
表叔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扭头一看,发现更多更大的千足虫爬了过来。
“我靠,它找它妈妈告状了。”表叔说了一句。
这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啊,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转身撒腿就跑。
表叔看我跑得很快,忙捂着屁股急得大叫:“等我等我,你他娘的忘恩负义啊!”
我体力并不是很好,但好歹恢复不少,几乎是连滚带爬,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后面传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我不敢耽搁,生怕被追上,那声音就像是跟在我屁股后面一样,甩都甩不掉,我头皮发麻,手里啥武器都没有。
一路跑过去,地面开始往下倾斜,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已经分不清到底转了几个弯,前面出现一扇门,我没有迟疑,打开门跑了进去,等表叔也跟着进来后,这才将门给关上。
我们靠在门上跌坐下来,用手电往四周照了一下,发现这里有很多铁皮柜,但都已经生锈得不成样子,中间有张桌子,上面布满了许多稀碎的垃圾。
我好奇之下走了过去,用手捻起桌上小块的东西,很脆,我根本没有用力,这东西就变成了灰。
“碎纸吗?”我喃喃道。
打开柜子,里面是一些零散的书籍,看上去倒是和旧时期的办公室差不多。
我随手拿起其中一本,拍掉了上面的灰,书籍封面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依稀看到了几个字,看起来似乎是植物的活性研究说明。
“种植大队?”我一愣,又看了几本,有一些是对植物藤蔓的研究,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的了。
这里有用的资料,怕是早就被人拿走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起来,实验站不可能只是做植物研究的,一定还有其它的东西,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
其它的柜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几张散落的文件,一些地质和空气的检测,不过其中一张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的是,实验记录报告,时间是1976年7月28日,上面只写了几个字:虫子与藤蔓结。
我猜测要写的肯定不止这些,或许是发生了什么突发性的状况,所以被迫终止了,我只能从这些零散的信息,加上我自己的想象,来尽可能还原实验的东西。
这批人员实验的对象,很可能是某种植物,但最后又提到了虫,莫非是植物生长出来的害虫?他们是在秘密培养能在沙漠种植的优良植物,这是大功臣啊!
现在看来,这个实验很明显没有结束,但研究人员却全部撤离了,是预算不够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能让他们集体离开,除了家里出事了我暂时想不到其它理由。
我无法判断,距离我们这么多年的人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门外已经没有声音了,我和表叔对视一眼,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来到走廊,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拐角,墙面上还出现了一些电线,一路往前面延伸。
“不知道还有没有电,有电的话我们找找电灯在哪。”表叔开口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你觉得这么多年不交电费还能有电吗,一般这种秘密实验站,要么配备了发电机,要么和附近的发电基地链接,人员撤离后这些估计全废弃了,所以别想了,有手电就知足吧。”
这里有点阴冷,气温比较低,哪怕我们穿了好几件,依旧被冷得发抖。
很快,前面的道路变得不太一样了,水泥的墙面消失,露出下面的泥土,我们停住了脚步,前面的道路看起来,像是一个矿洞,不由得惊奇起来,沙漠下面竟然有这么个地方。
我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二公还没有找到,之前跑掉的老头估计也在里面,有那老头躺雷子,我们还怕个毛线啊。
手电的光线在通道里四处晃动,我观察在泥土的墙面上,还镶有一些石块,这倒让我想起来一句话,叫有土无石,陵墓无疑,有土有石,金矿来袭。
妈的这里有金矿啊,我内心也是有些激动起来。
表叔注意到我的神情,问:“这么高兴,不会傻了吧。”
“去,你才傻了,我只是觉得,说不定我们会有意外收获。”
很快,前面出现几道人影,全是我没有见过的人,但此刻他们全都跪在了地上,我心里一凛,想到黄金矿工。
表叔停了下来,拉住我,说:“这就是你说的意外收获?收获几个大北鼻?”
我皱着眉头,上去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可能用力有点大,这人马上就往前趴在了地上。
“嗯,奇怪?”
这人面朝下倒下去,那声音听着都疼,但这人硬是一声不吭,铁骨铮铮真汉子啊,我看着有些不对,觉得不应该啊。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到我们俩的喘气声,表叔也发现了这点,他把这人翻了个面,就见这人眼睛翻白,脖子上不知为何凸起了一块,还在微微颤抖。
我立马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到嗓子眼儿,好不容易才忍住。
“这是血族?”表叔说到。
他慢悠悠地蹲下去,咧嘴看了看那东西,但保持了一个比较疏远的距离。
这群人身上其它位置都没有什么外伤,脸色也只是稍微有些偏青色,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都是窒息而死的,看样子遭遇了什么变故。
我看着四周,刚才没来得及细看,这些人全都是歪着靠在墙上,走过去一看,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很稠的痕迹,一路蔓延到了嘴边。
“死了?”表叔探了下这些人的鼻息,震惊地说道。
我点点头,心想这群人都是一伙的,应该就是那十分钟里发生的变故,看他们这个样子怕真是有什么东西爬进他们的嘴里过,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人,没有发现反抗的痕迹,我比较好奇,他们都是怎么中招的?
表叔也蹲下来看了看,说:“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中毒了?“
我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们一路跑过来,又是绕道,又是绕圈,他们估计也是一样,肯定是累坏了,这不就躺在这睡着了,应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中招的。“
表叔点点头,“嗯,这么一解释就说得通了。“
我心想说得通个屁,只是看他搁这扯皮,我跟着扯两句,我又走近了些,仔细端详这人的喉咙,越看越觉得已经变异了,而且,我看这人的嘴唇已经变得干枯起来了,这就证明,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水份。
我蹲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脖颈,这家伙的脖颈处已经隆起到一个诡异的程度,仿佛下一刻就要撑爆脖子似的,我试图用手触摸,但这一下,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原来这家伙的脖子上竟然有几根黑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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