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章(修改) 夜之呓 青豆
黑色的夜幕开始降临。我听到一些嘶哑的吼声。是狼吧?殇起身时候惊动了我,他一向很照顾我的感觉,希望没有惊醒我,可是我还是起来了。殇红白色的头发与我的黑红掺杂在白色的床单上却很融合得像一个人的。他的手背轻盈的滑过我□的后背,仿佛极珍贵的羽翼掠过水面,轻易激起了心头的涟漪。
我本来坐起的身体又伏了下去,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羽毛枕头里,感受难得的温柔。殇将手掌翻过来,改用手指覆上我的后背,他又在挑起我的□。可是我的心思全在那个收留我,却死去的男人身上。被殇吸去血液,也是无比兴奋的事情。在被他变做血族的初拥时,他也曾吸光了我全部的血液,又将他的给我喝下去。说实话,被吸取血液并不痛苦,反而因为不断空虚的释放感而轻易的达到了□。近乎虚脱的疲惫和□之后很像,所以直到现在,我和他还会在做的时候,吸来吸去。殇开始奇怪我的思绪游**到哪里,问我在想什么?我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比思绪更诚实的开始反应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的管家用正经严肃的声音问:“殿下,利德 伊尔西德来拜访,您是否要接见?”
殇用和方才完全不同的低磁声音说:“好,我马上就到,让他到书房等我。”
我支撑起后背,问他缓缓穿好衣服的背影:“殇,你当初为什么挑上我?因为我漂亮?血液纯正?还是贵族身份?”
“呵呵,”“殇的声音如梦呓一样像在说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情:“你知道的,残……”他说得不对,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我,我连身份都不及他。到底他为什么喜欢我?就好像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一百年,我开始频繁的逃离他的身边,他冷冷的看着,却并不阻止我。
好吧。或许我只是开始厌倦殇的冰冷。
殇起身走进书房,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情。床头的高脚杯还盛着那明媚的鲜血。自从我开始失去阳光,血成了我的温暖源泉。我的父亲,他永远都那么冰冷,无法为我带来一丝一毫的热度。殇,我的父亲,我舍弃了自己的姓而选择永远跟随的伟大存在,究竟,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理解你那?
管家的脚步声穿过长长的连廊,仿佛从过去走来。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让您去书房见他。”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看着镜子,看自己苍白的皮肤和被血液染红的嘴唇,头发和瞳孔泛红的色泽已经消退,只有深沉如黑夜的闪亮眼睛。身上天鹅绒的衬衫总让我觉得好像什么都没穿一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殇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沉着。我不知道除了我谁还会激怒他。眼前的这位伊尔西德家的少爷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利德是伊尔西德家双胞胎的一个,他和哥哥菊有同样的外貌,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菊,但是已经想到那个一直都有着风流名声的男子有着怎样的资本流连花丛。利德的头发是璀璨的金色,只有到颈部却那么伏贴,蔚蓝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吸引人的光。菊的头发,据说是长及胸前。
“呐,原来是残啊,已经好久没在安德鲁的宴会上看到你了。西比尔夫人可是非常想念你的那张巧嘴那。”利德看到我倚在房间门口,转身过来温和的说。
如果说殇是燃烧了我的地狱业火,那利德永远是避人耳目的风,他的心中到底存着什么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所有人都永远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即使我曾经**了他,他也那么云淡风轻。
所以他活到了现在。曾经被我**爬上我床的人都已经死在殇的手里。利德拒绝了我,所以能够站在那里,依旧散布着自己的不屑。我想,他是不屑的,不屑与我这样的人说话,但仍然用好像真诚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不屑参加那些□的聚会,但仍然投身其中并邀请别人一起堕落……
我看着利德,他永远都是迷。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利德,利德看着我,但是他其实没有看着我。殇也看着我,因为他知道我的寂寞将让我再次回到那些聚会,并不厌其烦的去找各种各样的床伴。
那种对视却无法了解对方心意的感觉让我无法清楚的说明。拥有同样血液的父子关系的血族,本应该可以从血的共鸣中了解对方的。殇看了很久,忽然说:“残,你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到伊尔西德城堡去。”
他转身出去。
我觉得惊讶,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依然难以从他的背影中回过神来。看着那白色的身影离开后,我才回头以探究的眼光撇向利德。他还是笑。
“你别笑了”我对他说。
利德没有看我,他也离开了房间。
“你终于要被他抛弃了吗?残。”利德的声音留在已经空****的我的耳朵里,什么都没有留下。随后我跟随利德离开了德库拉的宏伟城堡,繁茂的曼陀罗遍地盛放。我来到了伊尔西德的领地。
不过一切和以前一样,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服装,装饰的不过是一样的卑鄙的心灵。利德牵起我的手,我呆呆的看着他泛青的血液,那象征了仅此于德库拉家族的古老血统。我手指上,依旧是黑耀石的戒指,无法摘下,无法舍弃。殇啊……我暗暗的叫着这个名字。利德手上有伊尔西德的家族徽章的手链,抖动的时候撞到我的手指,痒痒的。
“残,你以后不要把自己给任何人。因为你是我的。”我一直记得这句话,如今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到底哪句是真的?
伊尔西德的城堡有着不同于德库拉的精致,失去了宏伟的目标,只以轻巧的结构和娟秀的雕花显示着自己的独特。我走进大厅,纯白色的房间以随处可见的水晶吊灯装饰的璀璨夺目。猩红色沙发上慵懒的躺着一个男人,这个和利德有着相同外貌却随时透露着慵懒气息的男人,菊。
“利德啊,这个可爱的孩子是谁啊……”菊在说着这句话的瞬间已经移动到我前面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并用口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他身上浓烈的香兰气息就这样包围着我,让我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了起来。
利德不动声色的,将我从菊的包围中拉了出来说:“这位是残 德库拉,他的监护者是殇。”
“哎呀,那个妖怪啊……”菊叹了口气,转身对我说:“既然是他的人,那……已经被**的很好了吧。”他围着我转了一圈:“虽然很想和你试试,不过他的人我可不想碰……你是那个害我们失去了好多猎物的家伙吧。还是不要在乱爬别人床了,不然我的伴侣就越来越少了。”
菊说完就在我嘴边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上楼了。
我忽然想起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离开殇。
曾经我打算在欧洲做旅行。殇开始时是不同意的,说我要走也是和他一起。我坚持不肯,他也就懒得理我了。于是我在德库拉度过100岁生日之后,终于暂时离开了殇,即使只是几个月。殇在我脚踝上束住了魔法制的皮带,时时提醒着我,我是属于他的。他说如果我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就将我永远锁在德库拉。我站在曾经的家族城堡前,看那斑驳的石块墙壁上爬满了近乎衰败的藤蔓,密密麻麻的挣扎吸收着仅有的阳光,遮天蔽日。家族的徽章陈旧的唱着古老的歌谣,似水流年。家族的荣誉在后代手中衰败没落,而我,虽然没有回来也早已预见了这一切。我舍弃了原有的姓氏,改姓了德库拉。因为我还不能让家族蒙羞,即使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有我的骄傲。我不明白自己和殇到底是什么关系?父子?情人?伴侣?还是只是种摆不脱的束缚和羁绊?
我将手再胸前划了逆十字,祈祷家族还能再次荣耀,可无法向上帝祈祷了,因为早已经被他抛弃。斗篷再次遮住了我的脸,我离开了曾经的家,并且决定再也不会回去。
当时殇是认真的要将我困住。可是这次,我真的被他放弃了一样。
在伊尔西德没有呆多久,我就开始我的旅途。每天看到利德并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他和殇同样让人琢磨不透。既然已经被放弃,那就尝试着过普通血族的生活,不再依赖殇,不再记得德库拉的曼陀罗和他身上的味道。
我的旅途从法国开始,然后进入西班牙,从海路去意大利。
在法国,夜晚我在香榭丽舍大街游**,身上的衣服仍然是离开葛朵拉的那身
好像贵族宠物一样的华丽衣服,虽然华丽却透明有点□。我不想换,换了也没有用,我依旧是殇的宠物,骨子里刻上了他的痕迹,身体里充满他的味道。
身边忽然停下一辆豪华的马车,四匹雪白的马,上好木料做的马车镏金的车顶。一个极尽奢华却缺乏品味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猥琐的笑着说:“你是谁家的宠物?要来我家吗?”
我抬头看他,妩媚一笑。那是殇最喜欢的笑容,象征着顺从和勾引,让他总是难以自制的伏在我身上亲吻。我的父亲啊……
男人说:“我要去参加舞会,你要去吗?”
我点头,然后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上,他跟我说了很多他自己,什么有着匈牙利的皇室血统,什么法国除了皇帝以外最高贵的血统……我只是用微笑回答他。我的贵族生活让我永远都会像个贵族一样微笑。直到男人将他戴了很多戒指的手掌覆到我的胸前。我还是在微笑。
有什么区别,贪恋我的身体,和我上床,然后被我吸取血液,最后在我的笑容中充满恐惧的死亡。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的很熟练。
没有人的味道有殇那么好,他的血液中带了腐败的气息,曼陀罗一般的死亡让我浑身都战栗的兴奋,那样的感觉让我们一次次疯狂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他的血液是我的**,引发我骨子里的妖娆。
其他的人,他们不值一提。
舞会永远都是那么无聊。我喝着波尔多产的红葡萄酒,幻想那是殇的血液,仅仅如此已经让我疯狂。那个男人手一直缠在我的腰上,他总是带着猥琐的笑容称我为:“我的黑珍珠”。我的发色,一直是夜一般的黑暗,皮肤泛着轻微的蓝,那贵族象征一样的“蓝血”默默的沉寂在我的身体深处,我不想让殇抓到我的思想,我们的血液可以彼此呼应。
周围的男人都用想要将我扑到的眼神打量着我,那样□裸的眼神,只有欲望。我默不作声,忽略所有人。
却独独,在大厅的角落瞥见一缕带着温柔哀伤的眼睛。20岁左右的年纪,紫色的水晶一般的眸子,淡棕色的发丝,纯白的衣服,站在角落仍然如王子一般,身边环绕着的是贵族小姐,那些肮脏的女人。我举杯,对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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