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

“敢不回来吗？”

“刚回来吗？怎么有空来接我？”凌妘走过去笑问，“不急着处理那些大事？”

萧廷琰没好气，“回来都是为了你，你说什么是大事？还有比你更大的事吗？”

“人家都是接女人，就你来接男人，不怕被误会了？”凌妘又问。

萧廷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缱绻：“你是我爱了两世的人，你是什么样我都爱，就算下一世真的投了个男儿身，我也一样爱你。”

“如果我是男人。”凌妘冲他眨眼，“我疼你。”

萧廷琰挑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在下面？”

“嗯。”凌妘点点头。

萧廷琰哈哈大笑起来，“不用等下一世，今晚就能让你在上面，以后每晚都能让你在上面。”

凌妘这才惊觉自己落进了他的圈套，羞红了脸，扑过去捶打他。

“让你欺负人，打死你！”

萧廷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搂进怀里抱住，宠溺地吻在她的头顶，“你这野丫头，总想着要我的命呢……”

萧廷琰带凌妘回宫，两人一起见得老皇帝最后一面。

老皇帝已神志不清，看人时视线都无法聚焦。

萧廷琰走到龙床边，俯身问他：“父皇，还记得我吗？我是廷琰。”

“……是你……”皇帝气若游丝，已经瘦脱了相，像是一个陌生老人，穿着不合身的明黄色寝衣，衬得脸色更差。

萧廷琰道：“是我，我回来了。”

“朕就知道……你会回来……”

萧廷琰勾唇笑笑，道：“那你知道我是回来找你算账的吗？前世你假仁假义，装作疼爱我，实则将我捧杀。让我从最高点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一颗心摔的稀烂，你还记得吗？”

老皇帝冥冥之中有了感应，无神的眼睛瞪了瞪，缓慢地移到萧廷琰的脸上。

“你……怪你太急了，让朕很有压力……文武百官又那么拥护你……虎毒不食子，朕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把你送去匈奴……再攻打……把你除掉……”

“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萧廷琰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脖子，就听“咔哒”一声响，明黄色的缎面锦被没了起伏。

……

册立皇后的大典上，萧廷琰带着凌妘一同站在祭坛，俯瞰百官朝拜。

他逮着个空对凌妘说：“前世我回宫后第一件事便是写诏书，封你为后，可惜你不赏脸。”

言下之意又是那句：“是你负我。”

凌妘白他一眼，说道：“前世我死在你的手里，已经把命赔给你了。”

萧廷琰道：“不是我要杀你，是那个叫青鸾的，他原是要替萧廷瑀报仇，想射杀我，没想到误杀了你。”

凌妘倒是没想到会是他杀的自己，“原来如此。”

“凌妘。”萧廷琰握住她的手，紧捂在掌心，“你别说把命赔给我，用了几年安顿好后事，我就陪你一起走了，是我把命赔给了你。”

难怪，她是刚出生就重生的，而他是小时候发了场烧才重生过来的。

“知道了。”

凌妘抿嘴笑，反握住他的手。

“既往不咎，今生我们一起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