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燕子的大哥姑苏青凤早就跑回去把自己的爷爷姑苏文德、父亲姑苏藏锋都给叫了来,这三位进了门就没动地方,看的是眼珠子差点都掉在地上,一个比一个能瞪眼睛。此时,风老爷子提着亮银枪走到姑苏文德面前,枪上串着一串人头,就像糖葫芦一样。他哈哈笑着说:“怎么样?老匹夫,我就说我这孙儿是人中龙凤吧,是万年难遇的奇才吧。可惜了,你就是撅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的货。……”
“老疯子,你别得意,……”
姑苏文德和姑苏藏锋也算得上是久经历练了,但看了昨日还威风八面的同僚今天就变成了血葫芦穿在了一起还是令他们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最好尊重下我,不然我不介意去你府上整顿下治安,看看你和那王家有没有什么联系。”风老爷子打断道。
红果果的威胁啊!姑苏文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老脸通红,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心里直骂,你这孙子(直接差辈儿了),都是你说的这小王爷怎么怎么不堪,烂泥扶不上墙,骗得老夫得罪了这个老疯子。这老疯子是好得罪的吗?他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回去收拾你。”
风老爷子大步出去,举着一串的人头对着已经在文渊阁外整齐列队的军士们大喊道:“奸贼造反,妖孽横行,今日我风家便要替天行道,血祭战旗!”
风字的将军战旗顿时忽地一声展开。这战旗沉寂很久了,就像是耐不住寂寞一样在风中猎猎作响。官兵们看到这战旗后,脑海里满是昔日追随风战神驰骋疆场,浴血杀敌的情景,眼睛都湿润了起来。
“赵龙。”
“末将在。”
“你带领本队人马,直奔王家,宁可枉杀,绝不放过。即刻发兵。”
“得令!”
“孙虎。”
“末将在!”
“你带领本队人马,直奔于忠府上,宁可枉杀,绝不放过,鸡犬不留,即刻发兵。”
“得令!”
……
除了姑苏燕子外,最兴奋的应该属李三儿和刘六儿了。这俩玩意越看越过瘾。虽说俩人都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但是也不是怕事儿的人。完全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这俩货。但是他俩还是实实在在被秦十七的手段给震撼了,此刻正在楼上抱在了一起,抱的那叫一个紧啊!眼睛看着楼下那一片白花花的人,都坐在原地发呆,他们生怕自己站起来脑袋就没了。胆子小的已经尿了裤子拉了一裤裆。
当三儿反应过来以后,看着六儿说:“有热闹,去帮忙啊!”说完,放开怀抱便跑下了楼,跟着风老爷子的队伍而去。去跟着杀人越货去了。
六儿在后边跑着喊道:“他母亲的,你等等我啊!卧槽,等等我,本公子风度翩翩地来啦!”
偌大的尚书府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便成了人间炼狱,满地的人头滚来滚去。秦十七站在大门前,一跃而起摘下牌匾,啪地一声砸断在膝盖上。然后哈哈笑着说:“以后这就是我的邪王府。我便是邪亲王。”
三儿和六儿这时候正在院子里帮忙搬死人,像个守门员一样往门外踢人头。死尸处理干净后,开始清洗院子,三儿和六儿更是献计献策,到了傍晚的时候,尚书府已经是改头换面了。一阵清风吹散了所有的杀气,乌云散尽,月儿爬了上来,一切归于宁静。
秦十七知道,必须要有自己的王府了。以后麻烦事少不了,以自己的实力自保是没有问题,但是去和人对抗那就是蚍蜉撼树谈何易。另外自己的秘密还不想让人知道。到了这里,麻烦就只会朝着自己来,连累不了外公了。这几天,秦十七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了,这种强壮似乎是一种质变,只要一醒来就感觉到浑身充满了无限的力量,浑身热乎乎的。他直接就想到了肚子里的东西,得好好研究研究了。只有实力,才是肆无忌惮地资本。今天要不是我有底牌,估计死的就不是那老王八一家了,起码我看不到。
最郁闷的是李三儿。这货屁颠儿屁颠儿帮着抄家搬死人,辛辛苦苦大半天,饭没吃一口,水都忘记喝了,还一边往家走一边喊着过瘾。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那老疯子正站在门口,自己的爹在门口和老疯子喊呢。
风老爷子说道:“本将军奉命办案,哪个敢挡?”
“老将军,我敬你是前辈,但你不能欺人太甚。我李长河身为朝廷大员,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干过一件亏心事。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何罪之有?”
“老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给我进去搜,阻拦者格杀勿论!”风老爷子一声令下,官军就往里边涌。
李三儿妈呀妈呀叫唤着就跑了过来,伸开胳膊挡住了官兵。同时,一杆长枪就朝着三儿的咽喉扎了过去。三儿一闭眼睛,心说完了。我就说嘛,老爹,你整天回来就骂老疯狗是多么的不讲理,我就知道早晚出事儿。他大叫道:“老大,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住手!”风老爷子一听愣了一下,心里大是安慰。心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这小子的确有资格做我外孙的兄弟。
三儿抱着必死的信念喊的这一句肺腑之言,救了全家的命。这风老爷子什么人?本来杀了三儿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杀完了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却极其看重兄弟情义,不然也不会有风家军了。在风老爷子的信念里,兄弟就是手足,旁人千万性命也不足以抵得上自己军中一兵一卒。他哼了一声道:“看在这小儿面子上,饶了你。不过我警告你,今后最好少和老夫唧唧歪歪,不然老夫不介意杀个回马枪。”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李长河身为礼部尚书,礼义廉耻看得极为重要,生死关头也不会卑躬屈膝那一套。
这可急坏了李三儿,赶忙接道:“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
李长河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院子。这李三儿擦了一把汗总算放心了,不然自己这亲爹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道理来。亲爹,你想死不要紧,可别拉着我们全家上百口一起啊。他对风海天风老爷子谄媚地笑着说:“风爷爷,我爹死脑筋,他认定的事情您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改。您就当他是个屁,把他放了吧。”
风老爷子虎目一瞪:“什么屁话,你爹看起来也算是铁骨铮铮了。告诉你爹,老夫佩服他,他算是个真正的君子。你小子就完了,和我那孙子一个德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说秦十七败事有余成事不足,老爷子甚是欣慰。这就是谦虚吗?他哈哈笑着说:“没想到老夫也会谦虚啊!”
三儿一翻白眼,啪唧一声跪在地上:“恭送老将军回府。”
风老爷子哈哈笑着说:“你小子机灵,有眼力见儿。我这就去刘尚书府上看看,甭送了。”
三儿一听就跳了起来,抢了大龙马就朝着刘六儿家跑去了。老爷子摸着胡须说:“没想到这么个玩意倒是挺义气的。我孙儿看来交的朋友也还凑合,不比那些个伪君子,满嘴的仁义道德,到了真事儿上都是缩头乌龟了。就凭这小子刚才肯挡在全家人前面领死,也算得上是个肯担当的好男儿了。看来老夫以前是走了眼了。还是我孙儿慧眼如炬啊!”
户部是干嘛的啊!能干户部尚书这个职位的人必须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吐鬼语。见到孙子就是爷,见到爷就是孙子。不过到了户部尚书的职位,在朝廷里也没几位爷了。户部尚书刘潜龙可是深刻地知道,这姓秦的都是爷,包括十七爷和诸位公主,那都是不能小觑的。所以,他是最不反对自己的儿子和小王爷交往的。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
就在不久前,风老爷子代表兵部来要钱,说兵器不足,这户部钱紧,都拿去修河赈灾了,自己说没钱,过几天。这老爷子就生气说不要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今天想起来那就不是小事儿了。想到这里,刘潜龙是后悔莫及啊!赶快组织全家搬去别院。刚出后门,就被风老爷子给堵住了,全家战战兢兢,有的女眷吓得开始哭,瘫软在地。
没办法不害怕,这群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机器啊,那一身铠甲上还挂着碎肉呢,满脸都是鲜血,简直就是九幽恶魔。刘潜龙跑出去,恨不得跪下了都。就是这时候,三儿和六儿跑了出来。三儿说道:“风爷爷,刘叔叔什么人你也知道,对皇家对风家可以说是绝无二心啊!六儿和小王爷也是亲如兄弟,您就像对待我家一样,当个屁把他们也放了吧。”
风老爷子说道:“放屁,你当老夫是滥杀无辜的人吗?老夫前来,只是问下兵部的军资什么时候播发,现在兵部又少兵器又没粮了,老夫容易吗?手下百万将士为国为民浴血奋战,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再流泪啊!”
刘潜龙一擦额头的冷汗拱手道:“风将军,昨日收上来一笔赋税,我正要通知您去领军资呢,您就来了。真巧啊!”
风老爷子点头,拱手道:“刘尚书费心了。”他一挥手:“走,去吏部的尚书府转转去,他妈的,那老儿怎么派官的啊!竟然让那个段正阳当了九门提督,我今天要问个明白!”
老爷子走后,三儿和六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互相搭着肩膀,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刘潜龙挥挥手,对家眷说:“都回去吧,看来这事儿了了。”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好险啊!拖了十七爷的福了。”
三儿说道:“刘叔叔,明天老大开府,准备厚礼吧,这位爷,伤不起啊!”
“是啊,必须要准备厚礼!”刘潜龙一愣,上去就给了三儿一个耳刮子:“你姥姥的,啥时候轮到你小子教训老夫了啊!给老夫滚!”
三儿很委屈,喃喃:“我他妈的还不是为了你好啊!不讲理还打人,卧槽!”
“你老子咋教育的你啊,还礼部尚书呢。你看我儿子多么彬彬有礼,明天我得告诉你老子,让你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张嘴闭嘴就是生、殖、器,真鸡、巴丢人!”刘潜龙说完,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尘土在三儿和六儿的四周纷纷扬扬。
“我让你他妈的文明!”三儿打了六儿一个耳刮子,算是把吃的亏挠了回来。
秦十七躺在邪王府的卧室里,久久睡不着。
外边站满了大批的侍卫,点了无数的火把。这晚注定是个血腥的晚上。京城大小官员无数,草木皆兵,人人自危。以前和刑部王尚书有联系的官员更是胆战心惊,有一些企图逃离京城,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被乱箭射死。本来嘛!大晚上的想出城,还没有公干,这明显就是心里有鬼想跑路的。
九门提督段正阳此刻更是暴跳如雷。他虽然是隶属兵部,但是却有另一个身份。他是天伤城城主段无涯的侄子。天伤城何等势力,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那个老疯子强行借去了兵权,控制了九门。自己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怒啊,难道我段正阳就是好欺负的吗?
秦十七刚迷迷瞪瞪地有点五迷,就感觉到有人。他第一时间便是利用飘渺神宗隐去了身形窜了出去。结果那人影一闪,站在了屋子中央。秦十七一看便从那人身后露出了身形,小声说:“四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当今皇上秦义天。秦义天转过身说道:“老十七,我有几样东西给你。”
“四哥,坐。”秦十七泡了茶,端过去后坐在了秦义天的对面。
秦义天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瓶和一封信。他醒目闪烁,已经满是泪花。手颤抖着摆到了秦十七的面前道:“这是父皇留给我们的,父皇也只给我们留下了这个了。”
秦十七先是拿出信,抽出一张宣纸的一角,上边用鲜血写了六个字:救珍妃,屠天伤。他一下愣住了,看着秦义风说道:“四哥,这……我母亲不是重病而终了吗?那珍妃墓不是真的吗?父皇去了哪里?”
秦义天摇摇头道:“凭你的睿智也该想到了,不然你隐忍这么久为了什么呢?父皇,父皇可能已经不在了,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天伤城,而珍妃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和天伤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此刻,大汉哪里还有秦家的存在啊!老十七,四哥我,我无能为力,对不起你啊!”
秦十七在上辈子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这辈子突然有了这么多的亲人却支离破碎。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不停地念叨:“救珍妃,屠天伤。救珍妃,屠天伤。……”
“老十七,这是父皇给我的任务,四哥没有能力完成,我厚颜无耻地把这个包袱抖开,就是想我们兄弟同心,来完成这个任务。”他伸出双手,用力把秦十七的手握在手里。
“二哥和七哥是不是也都死了,在边疆的当诸侯王的只是替身吧!“秦十七想到这里,说道。一闭眼睛,两行清泪滑了下来。亲情,对于他来说,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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