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淡绿色的轻纱袅袅的飘**。
薄纱间透着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纤细的长指拨弄着琴弦,女人嘴边淡然笑起,嫣然巧笑,楚楚动人。
隔着纱幔,她的面容若隐若现,青丝披下,柔顺的如瀑,狡黠的眸中透过几缕哀切,她的眼神像透了某个人——某个不经意间悄然走进他心房的女人。
檀香氤氲,只听如诉般的歌声婉转的响起:“相逢欲诉心头语,都被风吹去。金鸡啼唱古阳关,恰似窗前花语,泪斑斑。无情不似多情苦,更与何人诉?可怜离去太匆匆,纵有灵犀一点,也难通。”
歌声中透出一丝凄凉和哀婉,沈清林着了魔似的,一步步走了过去,脚步踉跄,眸光迷离。
琴声戛然而止。
女子似被人突然闯入而打扰,惊讶的抬起了头来。
目光落到那张脸上,沈清林的呼吸瞬间停止。
芙蓉面,眉如黛,眸如水,樱唇朱。青丝如瀑,清丽无双。
不是那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又是谁?
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幻境,可他不想去弄清楚。
他只觉得自己真的醉了,醉了。于是,任由自己,放纵情绪。
轻轻覆上她的手指,他问:“这词叫什么名字?”
“虞美人!”
“虞美人?”他轻声睨着,好一曲‘虞美人’,惹人愁肠断:“这词太悲。”
女子低眉温驯:“那我给王爷弹首欢快的。”
“不,”他喃喃的,眸光迷离:“就这样,挺好。”
“嗯?”女子不解。
他却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放至了檀香木的雕花大**。
女子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惊之下,下意识挣扎:“王爷,你醉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喃喃自语,火热的唇已吻了下去。
“王爷,不要……”方颖挣扎着,“当心被人看到……”
话未说完,却被他粗鲁的封住了唇,用力之猛,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生疼。
她惊慌,却又欢喜。心中纠结半响,终于无言的放开揪住他的手。
沈清林顿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他将她压在了身下,不管不顾的。恍恍惚惚中,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只高贵优美的白天鹅,旋转,跳跃,魅惑如妖。
他急促的喘息着,彻底的放纵自己,肆意的纵马驰骋。
方颖咬着唇,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泄。她很疼,可身上的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当中。她痛苦的承受,咬着牙,含着泪水。像条狗一样,任由男人肆意践踏。
眸光茫然的越过男人的脸庞,她侧过头,看到一旁偌大的
落地铜镜里,女子花容惨淡,发丝凌乱,身子就像汪洋大海的一艘船一样,随波沉浮着,没有彼岸,没有出路,没有未来。
良久,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终于鸣金收兵。
当一切归于平静,梦境随之消失,所有的感觉都归于真实,沈清林的酒也醒了。
他久久凝视着身下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头掠过一抹苦涩和失望。
就知道不是她!只是那梦太唯美,太浪漫,太梦幻,他不舍得走出来而已。
“王爷……”身下的人儿怯怯的开口,带着几分小心,几分忐忑,几分苦涩。
那声音一开口,他便彻底清醒了。尽管相似的容貌,却截然不同的声音。那气质更是天差地别,云泥之别。
“王爷不必介怀。”方颖不是初经人事懵懂不知的小丫头,她自然能看得出来,沈清林如此对她,是完全将她当成了别人。她不敢去猜那个人是谁,也不想去猜测。她的眸中掠过一抹凄凉,黯然的道:“是颖儿自己愿意的。颖儿早就仰慕王爷,如今蒙王爷宠爱,自是心甘情愿,不会怪罪于王爷的。王爷不必歉疚。”
沈清林的眸光很复杂。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他比谁都清楚。自然也知道,在他之前,她都经历过什么。更加清楚,她用琴声引他前来的目的。
只是酒气作祟,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竟做出了这等身不由己的事情。
他慢慢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衣物。
起身的瞬间,看到弄得皱巴巴的床单上光洁如新,果然如自己料想中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方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然后,眼泪夺眶而出,抱着被子呜呜的哭泣起来。
沈清林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然后穿好衣服,束好腰带,淡淡的道:“你不用哭,我会负责的。”
“王爷。”方颖愣了愣,忽如展翅的蝶一样飞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心酸:“颖儿自知不配,如果王爷为难,颖儿不会强求。”
沈清林神色平静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淡淡道:“没有为难。本王会纳你做我的六夫人。你回去做做准备,跟你姐姐说一声,过几日本王差人抬顶轿子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为什么?”方颖在他身后问。
为什么明知她趁他酒醉故意用琴声引他过来,明知她已非清白之身,还要纳她进府做六夫人?
为什么?沈清林脚步停顿了一下。
也许,大概,他潜意识里觉得,得不到喜欢的,将她的替身留在身边也好。
就当是聊以相思吧。
可他没有回答她。仅仅只是心里这样模模糊糊的想想而已
。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峻拔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方颖的视线里。
她拥着被子,呆呆的坐在**,心头浮起了一抹苦涩。
终于达成心愿了,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心里,为什么却这么痛呢?
若换做一年前,她又何至于为了一个妾室的位置这样煞费心机?她是堂堂侍郎的千金,出身高贵,家境富庶,即便不去义王府做小王妃,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家做正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她一时昏了头,被父亲给她请来的画师秦子华花言巧语蛊惑失了心,做出了后悔终身的事情,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一步错,步步错。方颖,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坐在**,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汩汩而出。
……
月亮湖,位于安定城的西郊,三面环山,水面狭长,宛如一弯新月镶嵌在青山翠谷之中。岸边山石峥嵘,倒映在碧澄的水中,湖中游鱼碎石历历可见。若在平时,微风轻拂,波光粼粼,细雨飘落,薄雾空蒙,若隐若现。**舟湖上,桨声成韵,不时可见一群群白鹭展翅穿行于林间,鸣声清脆悦耳。而今夜的月亮湖分外的宁静,新月如钩,从山巅升起,倒映在波平如镜的湖水中,更令人心旷神怡。
子宸策马赶到的时候,只见湖面升起袅袅白雾,靠岸停着一艘画舫,周围一片宁静,伴着清风朗月,别有一番诗情意境。这画面是如此的美,美得让人不忍破坏。但子宸更想看看,画舫中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来迎接他。
“你在这儿等着我!”他将手里的缰绳扔给阿木,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大步的朝那画舫而去。
刚刚走近画舫,就听里面传来一道慵懒柔美的声音:“你比我预期的要来得快一点!”
他轻笑一声,飞身上船,“既然知道是我来了,还不出来相迎?”
女子低低一笑,“你都到了门口了,也就不在乎那临门一脚,对不对?”
子宸唇角勾起一道弧线,掀开绯色的帘子,毫不犹豫的踏步而入。
迎面,身着白衣的女子盈盈而立,像一朵清新的荷。她今晚穿得很正常,和燕国女子们的打扮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头上却什么发饰都没有,也没有像这儿的女子一般梳着各式各样的发式,而是径直把一头长长的秀发给放了下来,就那么随意的披着,三千青丝从头顶分开,直直的从两边披泄而下。她的头发很黑,很亮,也很直,像一匹上好的黑缎子一样,看上去清爽而又干净,又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韵和妩媚。
子宸心里一**。好似每次见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给人一种惊喜的感觉呢。
“子宸,你来了!”她盈盈含笑,身段柔软如弱柳扶风,子宸忽然间就觉得心都柔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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