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2这一场爱,谁是谁的奇迹2
医院里,医生给杜涛仔细检查了全身,发现伤口很严重,有的地方甚至开始溃烂,他还因为挨饿受累造成了身体虚脱。
一个护士给他包扎完伤口后,吊了两瓶葡萄糖和氨基酸,很快,低声咳嗽了几声,杜涛挣脱了一团迷雾,幽幽苏醒。
一眼望到榻前笑意盈盈的女人,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女人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绩,如果可以,他会亲手杀了她。
白灵把手里的白粥吹冷,放进他的嘴里,娇柔地笑,“亲爱的,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不被她美色所惑的人,她非常感兴趣,立刻,起了攫取之心。
杜涛没有和自己过不去,咽完美味的食物,他才移开目光,冷冷地回答,“一码归一码,我讨厌功利性太强的人,你可以走了,离我远点。”
白灵不以为然,一手摸上肚子,一手掩嘴娇笑,“呦呦,我好怕噢,亲爱的,你可不能赶我走,嘘,轻轻地告诉你,我这里呀,已经有了你的小宝贝。”
杜涛这才看向她,指指门口,“出门,去精神病科!”
白灵反手握住他冰寒的指尖,贴在她的脸上,露出少女般梦幻的微笑,“亲爱的,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如果不信,我可以马上在这里做b超,你会明白,时间上是完全吻合的。
杜涛狠狠地抽回,不屑地冷声说道,“别使用这么蹩脚的伎俩,对我没用。”
见他一直不相信,白灵有点急了,腾地站了起来,“吃了就赖账,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杜涛有些疲惫,声音低沉,带着渗人的冷嘲热讽,“难道楚冰烨不是满足你,让你急不可耐地去酒吧找男人?”
“对,他就是中看不中用。”
白灵生怕杜涛不甩她,又加了一句,“你如果真的不想承担这份责任,可以先做亲子鉴定,如果不吻合,我白灵敢作敢当,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她是看准了,这个男人外热内冷,如果真不是他的小孩,他能下黑手直接杀了她。
杜涛愣了愣,“你先出去,我累了。”
“嗯,你好好休息,晚点我来看你。”白灵乖巧地转身出去,走到房门边的时候,回头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杜涛!”
“好,涛哥,你歇息吧。”
杜涛猛然变了脸色,“涛哥不是你能叫的!”
是的,“涛哥”只有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才配呼唤。
白灵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怯怯地,“那我怎么称呼你?”
“杜涛。”
杜涛侧身躺下,不再理会她,白灵识趣地离开了,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驯服这个男人。
几天后,杜涛恢复了体力,但受伤还是非常严重,医院小,设备和药物严重不足,建议他转院。
在身边无人又无钱的情况下,他只能默然而厌烦地接受白灵的照顾。
白灵忙前忙后,心情很愉快,只要他愿意接受就行,凭借她的美色和手段,早晚都能攻克杜涛的堡垒。
出院后,白灵接到旅行社导游的电话,她才恍然发现这一忙,她居然忘记了这茬事,急忙向导游说明了情况,然后她开着载着杜涛提前赶回h市。
在她的公寓里,她仿若变了个人,洗尽铅华,不解衣带地照顾杜涛这个病患,做饭、洗衣、给他擦洗身体。
这一照顾,就直接照顾到白灵的榻上。
杜涛正闭目养神,他急需尽快恢复,尽早离开这个脂粉窝,可白灵明显不是这么想的。见他精神不错,热乎乎的身体依偎过去,“杜涛,在想些什么呢?”
杜涛下意识地往里面躺了躺,“没什么。”
白灵借此机会,顺势钻进了他的被窝里,那两团柔嫩的地方不停地在他的胳膊上挤动,整个人几乎全部靠在他怀里,吃吃地笑,“我很好奇,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抽了个空,偷偷取了杜涛的毛发去做比对,看完她拿回来的dna亲子鉴定报告,杜涛恨不得一枪撂倒自己。
妈的,一次就中招,自己怎么就那么神射?
手掌受伤,包裹得严严实实,可这难不倒杜涛,他闪电般地用肘子圈住白灵的脖子,眸色阴寒,用力往身边一拉,疼得白灵“哎呦哎呦”直叫唤,“你轻点啊,别压到宝宝。”
宝宝?
瞅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杜涛的一张脸黑了又黑,她肚子里的小孩,根本就不是他期待的,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白灵见他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用尽全身力气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瘫倒在地板上,呼呼直喘气。
这个臭男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气死她了!
杜涛握拳,猛然撞击在榻上,尚未痊愈的伤口重新渗出鲜艳的血液,他把手凑在嘴边,吮吸腥味浓厚的手掌,看上去阴森恐怖。
如果不是现在还需要白灵,他几乎每分每秒都想彻底灭了她,顺便可以把之前的耻辱洗刷干净。
两人就以这重奇特而陌生的气氛,一直维系下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杜涛完全养好伤,那已经是六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程若微,站在玫瑰庭园的后花园里,和楚小离、方子健等一群人等待奇迹发生的瞬间。
六个月里,程若微等人把楚冰烨从医院接回别墅,她除了分一点时间在程希阳的身上,其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照顾楚冰烨。
“希阳”小吃店已经交给方羽打理,龙无岸就在旁边开了个小诊所,打烊后,他偶尔会过去打打牙祭,打完牙祭之后会陪同方羽过来看望程若微,顺便探视一下某个植物人的最新情况。
大概是方羽的表现太明显,不止楚小离看出来了,就连在情事上最呆笨的方子健也瞧出了端倪,不时地打趣他们两个,可龙无岸只是温和地笑,逼急了,他就马上告辞离开,哪怕方子健一威胁,**迫,他也照样转身离开,干脆利落。
有他们的陪伴,程若微不觉得日子难挨,她过得很忙碌,也很充实。
也不是没有惊喜,帮楚冰烨换的时候,他的手指会弯曲,有时候还会在她的身上指指点点,趁机揩油。
程若微很高兴,没功夫去计较被他占便宜的大事,一心以为他很快就会苏醒,更加卖力地伺候他,有事没事就在他的耳边地念叼一些催人泪下的狗血爱情小说。
可是,每次都是她念得抑扬顿挫,哭得肝肠寸断,那厮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纹丝不动,别说苏醒,手指头也不动一下,若不是他一直有平缓的呼吸,心跳得也很有力,程若微真以为他已经锈腐成一截木头,不懂半点风情。
对于她这一推陈出新的举措,龙无岸充分表示了肯定,甚至示意程若微必要的时候,需要施展一些激烈的手段。
比如:观摩某些动作片,言传身教,亲力而为,通过视觉、嗅觉、触觉的全方位刺激,以达到最大限度的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楚小离背后悄悄地传授给程若微听的,其实,龙无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被楚小离这二货传达了一下,就彻底歪曲了他的思想。
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二传手的素质和道德非常重要。
听说是对楚冰烨的病情好,程若微半点异议也没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具有教育意义的视频,开始在他的身上如法炮制。
常常是她已经被搞得鼻血横流,那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累得苦不堪言,又激动得睡不着,不明白身体内部的那团燥热是什么,久而久之,睡眠质量非常不好,以至于她的眼底露出淡淡的黑眼圈。
望着榻上傻乎乎微笑的木头人,她深觉自己无比悲催,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到底要煎熬到什么时候?
日子如秋水,平缓地滑过,已经是程若微认识楚冰烨的三个深秋了,奇迹,终于在某个特定的时段,悄然发生。
后花园里,一大帮人惬意地享受浓浓的秋意。
景色很美,人多也热闹,除了某个大煞风景的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凉榻上。
楚小离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肚子骄傲地凸挺,看上去像只笨重的小企鹅。方羽也在,不停地给程若微打下手。
楚小离心情好,母性大发,出声调笑,“小羽,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把龙医生扑倒,争取和我一块生个小娃娃出来,哈哈,如果我的是男孩,你的是女孩,或者我的是女孩,你的是男孩,我们就结为亲家,怎么样?人嘛,一辈子难免有个疼痛病灾,龙医生是看病的行家里手,不能便宜了别人,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龙无岸正和方子健研究针灸治疗,闻言,瞅了瞅方羽一眼,没吭声。
方子健暗暗发笑,“怎么,方羽这么好的女孩,还不入你龙大医生的眼吗?”
楚冰烨这一躺,倒是把他们的感情拉拢了,两人好得蜜里调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放不下小丫头?”
被说中了心事,龙无岸有些做贼当场被抓住的感觉,不自然地压低声音,“那个……我很早就被判出局了,只有若微先找到幸福,我才会考虑我的事情。”
“所以,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期待冰烨早点醒过来,对不对?”方子健边说边拿手里的银针在身上刺激穴位,打算等一下用在楚冰烨的身上,试试有没有效果,“龙医生,我是真心服你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世上有你这么一种大公无私的高大上绝世好男人。”
这边方子健在调侃龙无岸,那边方羽已经被楚小离得落荒而逃,临走前,她还是给了楚小离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还是更喜欢和若微姐结亲家。”
她自己被楚小离玩得死去活来也就算了,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子子孙孙都被楚小离玩弄,那种百般滋味,一般人,还真承受不起。
楚小离拈了一枚酸梅在嘴里,呵呵直笑,“哈哈,小羽,不错啊,有了龙医生,胆子肥了,居然敢反驳我了。”
说完,她就要挺着个圆溜溜小西瓜肚皮,小跑着去追打方羽。
方羽看她追了过来,连忙沿着楚冰烨的榻左右逃窜。
开玩笑,被她抓到了,肯定要脱好几层皮。
旁人看得心惊肉跳,楚小离自己却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她一不小心踢到榻的一条腿桩,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面栽倒。
楚小离行动不便,眼看肉球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她急得尖叫,“啊……”
但是,所有人都离她的距离比较远,根本无法及时拉住他,方子健连银针扎进肉里面也没心思管,飞一般窜过去,“小离,小心!”
千钧一发中,一双结实有力的手从外面轻轻环住楚小离臃肿的腰部,在她耳边训斥,“从小到大,你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一切,楚小离不觉委屈,反而高兴地搂住身后之人,“哈哈,老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是的,在楚小离最危急的时候,楚冰烨刚好苏醒,迅速地翻下榻,出手把她捞住。
程若微呆呆地站在一丛桔花的前面,她正打算剪些桔花,洗净,晒干。秋高气燥,她打算泡茶给他喝喝。
眼瞅着他静静地立在她的不远处,秋日的艳阳从树叶的缝隙里透下来,投射在他英俊的侧脸,整个人看上去完美如天神。
她每天都祈祷他快点快点清醒,可他现在就安好地站在那里,她却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快的有点不真实,就连他俊美的脸容,都变得有些模糊,不停地摇过来晃过去。
楚冰烨的视线胶住她,勾了勾唇角,“小野猫,我醒了,你似乎不怎么高兴?”
这男人,刚睁开眼,就损她,太过分了,有木有?
程若微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和热烈的拥抱,“楚冰烨,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忘记了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小野猫,算你识趣。
抱住她馨香柔软的身躯,楚冰烨第一次产生一种“有她万事足”的感慨。
楚小离不乐意了,翻了翻白眼,“老哥,你不能见色忘妹啊,看见没,我这里还装了你的小外甥,为什么你苏醒过来的第一个拥抱不给我,我可要吃醋了。”
楚冰烨一记冷刀飘向方子健,那货是个知道厉害的,急忙凑过去,轻轻地揽着某个呱噪的女人,“小离,我记得你上次说想吃‘全聚德’的烤鸭,好像城南新开了一家,我这就带你去尝尝鲜,现在去时间跟刚好,晚了,估计拍几个小时的队,还不一定能吃上。”
楚小离果然被他说动了,瞟了他一眼,“还等什么,走啊。”
方子健搀扶着傲娇的孕妇,缓步离开,还不忘记搞笑地在身后对着楚冰烨比了个“v”的手势。
方羽双手捧脸,看着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话却是对身边龙无岸说的,“龙医生,若微姐和我家boss好般配噢,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豺狼配虎豹——绝配。”
龙无岸黯然的心事,被她这番胡搅蛮缠的话冲淡了不少,“你这词语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呵呵,龙医生,你喜欢听啊,以后我有空就说给你听,这些都是网络最时新的流行语,比如啊‘你这么叼,你家人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请围观我,我这个人最擅长平易近人’,哈哈……好不好笑?”
最后看了一眼程若微的背影,龙无岸转身和方羽一起离开,温和地笑了笑,“你还擅长平易近人?在医院里,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爆。”
方羽指上他的脸,惊喜地囔道,“龙医生,你笑了,哈哈,你知道吗,你笑得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她的手白嫩纤细,闪动着莹润的光泽,龙无岸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握,仿佛触电了一样,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震了震。
龙无岸急忙松开自己的手,下意识去看程若微的方向,却发现她一头栽进楚冰烨的怀里,笑得如沐春风,压根儿没空理会这边,心里有些感伤,还有些莫名的解脱。
方羽毫不介意,挽住他的胳膊,半拖半拉,“龙医生,走啦,今晚‘希阳’小吃店里出品了新的菜肴,我陪你一起去品尝品尝。”
闲杂人等都非常自动地溜走了,楚冰烨很满意,“小野猫,这么多天,有没有想过我?”
他低头,一直盯着程若微看,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恨恨地看着他,死鸭子嘴硬,“我每天都快累死了,没那闲工夫。”
“你竟然没有想我。”楚冰烨不干了,故意冷着脸,“可我昏睡后,梦里想的都是你,我亏大发了,怎么办?”
“你……”
程若微无语凝咽,差点要泪奔。
她的嘴角微微抖了几下,忍不住伸手用力捏揉他的面颊,“你到底是不是楚冰烨,还是说你被方大哥的灵魂附体了?”
谁来给她解释解释,眼前的男人突兀地变成一具植物人,又从植物人变回一具活人,为毛连性格都改变了,变得这么龟毛,这么臭不要脸?
“在我面前还敢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小野猫,你确实需要我好好。”
这男人,变化多端,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太难伺候了!
程若微微撅着嘴,故意冷着脸,打算和他死磕到底,“你想怎么?”
不看功劳看苦劳,她连续六个月衣不解带地服侍他,容易吗?
就见他黑眸变得幽深,薄唇离她越来越近。
程若微心里惊呼不妙,刚想逃跑,早被他紧紧环在胸前,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你……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吻如疾风暴雨般,洒落在她的额头、眉毛、鼻子和唇瓣,他清心寡欲了大半年,不讨回点甜头,绝对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程若微只觉得头“嗡嗡”作响,眼前有许多调皮的小眼睛在笑嘻嘻地看着她,她又羞又气,重重地推他,“楚冰烨……讨厌,放开我!”
刚刚清醒就轻薄她,太过分了。
“不放。”他的小野猫,怎么亲都亲不够。
这个男人,对她最是霸道!
程若微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严重缺氧,只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很快,忧心劳累过度的她迷迷糊糊晕倒在他怀里,只留下某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抬头望天,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小野猫。
等她悠悠醒转,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楚冰烨昏睡了大半年,一点困意都没有,坐在榻旁,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优雅地吸了一口,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脸上挂满了兴味。
四周萦绕着他的气息和味道,程若微微微往里面移动,感到非常不安全。
他那眼神,深邃得她看不懂,仿佛看的不是她,而是他准备下酒的菜肴,随时都可以吞入腹中,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一滴。
“你饿了吗,我先去做饭。”
秉持着女佣的操守,程若微尽职尽责,撑着榻沿坐起来,套上拖鞋就打算落荒而逃。
丫的,孤男寡女,再呆下去,指不定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那时,吃大亏的可是她。
楚冰烨摇了摇头,笑得像只刚刚偷吃了鸡腿的狐狸,“我不饿,不想吃东西,其实,我最想吃的是……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这是在撒娇吗?程若微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厮,觉得世界在这一刻幻灭了。
“怎么还是那么傻?”楚冰烨拉起她,不容她的拒绝,一步一步下楼,“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非常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每天忙得天昏地暗,谁还有空去理会这些身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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