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异兽低震地吼叫声从丛林的边缘一阵阵地传来,瞬间回**在部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树林里,有异兽猛地窜了出来,附近的石屋里,有厚重的石门被大力地推开,突然出现在宽敞通道上的大批异兽,迅猛地向部落深处奔去。
温锋奇怪地看着这一切,部落里突然转变的凝重气氛,让温锋疑惑不解。
这都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将视线从四处飞窜的异兽身上调开看,温锋仰头看向身边的维卡斯,眼里带着明显的困惑,
“维卡斯···喝!”询问的话语被打断,一声惊叫,温锋被维卡斯粗暴地抗在了肩膀上。
细密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从紧绷地淡黄色皮肤上生长出来,维卡斯高大的身体上,刹那间布上的一层坚硬地银白色鳞甲。
锋利的兽爪,掌心压在温锋的腰背上,牢牢地固定住,微微曲下的双腿,高高地跃起,在硬实的泥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沟痕,扛着温锋的维卡斯,快速地出现在通道上,加入异兽迅猛的潮流中。
柔和的五官,紧紧地贴在维卡斯布满细密鳞片的后背上,温锋的脸颊,泛着充血的通红,长长的黑发,滑过腮边,倒挂着垂下。
眼睛难受的眯起,温锋隐隐约约地猜到到应该是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快要降临,心底不免有些担忧,能让异兽紧张成这样的,到底是怎样的危险,或者说是敌人。
根据温锋长时间的观察和推测,平时轮流居住在雪山另一边的异兽,应该是在做着某种类似于放哨之类的工作,守候在半山腰的高处,密切监视着敌人的出现。
在一座宽大的石屋前稳稳地站定,粗大的手臂,维卡斯尽量温柔地将肩上的脆弱生物放下。
双腿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充血的脑袋还没有缓和下来,带着些许眩晕,温锋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维卡斯的手臂,指腹传来冰滑细腻的触感。
大睁着的黑亮眼珠,转动地头部,在四周快速地环视着,眼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覆盖着各色鳞片的异兽。
这还是温锋第一次看到如此多异兽,似乎整座丛林的异兽都聚集在了这里,占据了宽阔的通道,甚至包括了石屋顶上。
温锋大致目测了一下,这里竟然有将近一千只异兽。
光滑密布的鳞片在明亮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线,一片缤纷的绚烂。
在温锋还想要再多看上几眼地时候,身后的石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陈旧腐臭的气味近距离地传来。
转动的颈部,微微上挑的黑眼,带着一丝恐慌,直直地对上了一片看不清的幽暗。
阴暗地角落里,有两个朦胧的黑影,颤颤地抖动着,温锋直觉地感受到了里面饱含着某种兴奋,某种即将要得到解脱的亢奋。
跳动的心脏产生一阵剧烈的收缩,心底有莫名的惊恐在扩散,隐隐地,温锋似乎猜到了什么,大步地后退,却被身后的维卡斯,强硬的制止住了。
堵在门口的维卡斯,有光线穿过粗长的双腿,射入幽深的石屋里,积满污垢的石板上,铺散着大片大片脱落的羽毛,有一大滩干涸的暗红,狰狞地出现在石板上,即使是大量的羽毛,也无法掩盖。
身后一双宽大冰凉的手掌,猛地推了自己一把,毫无防备地温锋,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跨进石屋。
拖着还未站稳地身形,温静惊慌地回头,巨大的石门,正在快速地闭合,维卡斯长满鳞片的兽脸上,一双金黄的兽眼,注视着自己,带着一片无法诉说的深邃。
“卧草!维卡斯,你他妈的别把我留在这里!”温锋一声大吼,扑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石门完整地闭合起来,还没有适应昏暗光线的眼球,眼前一片看不到五指的漆黑。
“草!”右腿用力地踢向粗粝的石门,发泄心中的愤恨,
“维卡斯,你给劳资记住!”
压下心底的恐惧,温锋转身,用背部靠着厚实的石壁,在黑暗中大睁着的黑眼,迈动的双腿,缓缓移动,尽量远离对面那两只带着人疯狂气息的鸟人。
双眼渐渐适应了石屋里的光线,温锋在一个角落站定,身边的一面石壁上,有着一排拳头般大的排气孔,微弱的光线混合着一丝清新的空气射了进来。
带着流畅线条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贴着粗糙的石壁,缓缓滑下,温锋屈膝坐在石屋的一角,煎熬般的等待着石门地再次开启。
死寂的石屋里,似乎是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储存力气,两只大着肚子被绑在石壁上的鸟人,异常的安静。
幽暗的空间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温锋不自觉的放慢了呼吸,脑中有鸟人生出幼兽的血腥场面不停的闪现。
额头抵在双膝上,温锋闭起的双眼,将心中腾起的恐惧一点点得压下,有细密的汗珠浸湿了背后的衣服。
温锋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讨厌这个地方,想要尽快地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石屋顶部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温锋有些神经质地抬头,紧盯着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漆黑屋顶。
闷响一阵紧接着一阵地传来,似乎有异兽跳上了屋顶,还不止一只。
石屋外,近一千只身上布满光亮鳞片的高壮异兽,严严实实地守护在石屋外,微微发光的兽眼,压低的长尾,前倾的上身,蓄势待发。
白茫茫的雪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鸟人,扇动的翅膀带着显眼的艳丽色彩,正直直地向丛林中心的异兽部落飞来,伴随着一波波尖利的鸣叫。
鸟人群很快就掠过了丛林,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有鸟人出现在了异兽部落的正上空。
伸出的细长兽爪,收拢的翅膀,伴随着一声尖厉地鸣叫,鸟人极快地俯冲下来,在空中划出一抹模糊的彩带。
有异兽勇猛地迎了上去,高高跃起的身形,准确地扑开半空中的鸟人,巨大的冲力,异兽压着鸟人重重地摔落到一旁的石屋上。
坚硬的石壁被震裂,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有破碎的石块掉落。
尖利的兽爪洞穿了异兽的一条手臂,鸟人从异兽的身下灵巧地挣脱出来,猛力挥动的翅膀,溅起一阵狂风,鸟人高高的飞起。
在高空中盘旋的鸟人,眼睛紧盯着下方的异兽,准备着下一次的俯冲。
鸟人虽然没有异兽的强大攻击力,但是体态轻盈动作灵敏的鸟人,一旦逃到高空中,异兽就只能被动地等待鸟人的下一次袭击,才能有机会反击。
想要压制住鸟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弄伤鸟人那双巨大的翅膀,但是想要触碰到鸟人的翅膀十分的困难,因为鸟人同样把自己的翅膀作为最重要的要害,时刻地防卫着。
拥挤的部落中心,异兽低沉的吼叫夹杂着鸟人尖厉的鸣叫,有鲜血鳞片在飞溅,混乱的形势开始缓慢地倒向鸟人一边。
被困在石屋里的温锋,清晰地感受到了四周的剧烈震动,有鸟人尖利的鸣叫声透过窄小的排气孔,刺耳地传来。
对面那两只虚弱的鸟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族人地到来,挣扎的四肢,伸出的细长脖子,发出兴奋急切的鸣叫。
蜷在角落里的温锋,痛苦地捂着耳朵。维卡斯把自己仍在这里,是想把自己弄成聋子吗!?
四周都是密闭的石壁,鸟人无法完全传出的高频鸣叫在石屋里不停的回**,一再的扩大。
脑海里充满了鸟人的鸣叫,耳内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就在温锋以为自己的耳膜快要破裂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光线从温锋的右侧射了进来。
严密的石屋终于被撬开,破裂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口子。
脸色青白的温锋,挪动地脚步,挣扎着向身边的破洞靠近,想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万分痛苦的地方。
一只爪子突然伸了进来,不同于异兽宽大的兽爪,细长的爪子深深地刺入温锋扶在破洞边缘的手臂。
嘴里发出一声自己无法听到的痛苦叫喊,温锋被拖出了石屋,悬浮在半空中。
没有鳞片保护的肌肤,被细长的爪子轻易地划开,爪子割裂了温锋手臂里的肌肉,直接抓在埋|在肉里的手骨上。
被吊挂在半空中的温锋,疼痛抽搐着的身体,有大量的鲜血从白皙的手臂里喷涌出来,黏稠的血液从头顶的发丝滴落,染污了温锋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
看到手里提着的怪异生物,鸟人面无表情地精致脸孔带上的一丝惊异和疑惑,连带着身后翅膀的扇动也变得缓慢了。
一声凶狠地咆哮,从屋顶传来,带着燃烧般的怒意。
兽爪里的坚韧翅膀被撕开,有暗红的血液混合着大片的羽毛在飞溅,脚下的鸟人被远远的踢开,碎裂的石壁,鸟人瘫软地撞进了一座石屋里。
身后的长尾绷成了一条直线,维卡斯在盛怒中,奋力地跳了起来,高壮的身体,爆发般地跃出了十几米高。
却仍旧无法勾到高空中的温锋,落空的兽爪,维卡斯一贯冷酷的兽眼出现了崩溃,深邃的金黄色瞳孔,有绝望的浪潮在翻滚。他要离开自己了?
有鲜红的血液滴落到自己失控抽|动的脸部,鲜血抖动着,蜿蜒而下,还带着温锋身体里那股自己所熟悉的温度。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半,失去力量掉落的沉重身体,离高空中的温锋越来越远,维卡斯没有起伏的胸膛,忘记了呼吸。
维卡斯有想过自己会失去他,但不是以这种形式,不是这种被其他生物带离自己身边的无能形式。
他只能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只能是自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生物!没有生物能够带走他,自己不允许!
金色的兽眼,急剧的扩张着,纠结的肌肉,光滑的鳞片上有粗大的血管隆起,隐隐有爆裂的迹象。
即将失去温锋的事情,让维卡斯的思绪沉浸在巨大的悲怒中,奔腾的血液,激动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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