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送死先锋

春田君也是奇怪不已，转头对一名士兵道：“跑步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士兵领命而去。

飞狐略一沉思，快步走到春田君身边，抓起他的左腕，对着通讯器说道：“吃了饭没有？”

众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飞狐将军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由于按了免提，附近的好几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回答：“遵命！指挥官！”

飞狐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又答道：“遵命！指挥官！”

飞狐放下春田君的手腕，淡淡的道：“通讯被黑掉了，你的命令没有传达过去。松下君，照我的问话试一下全编队通讯！”

松下君是通讯部长。他立即照着飞狐的问话试了几次，顿时满头大汗：“报告将军！一模一样的情况！里面只会回答‘遵命！指挥官’！”

飞狐皱了皱眉，喝道：“那还等什么？立即排查问题！”

他是编队指挥，如果通讯被黑掉，什么命令都无法通过通讯发出去，这仗还怎么指挥？

松下君试了一会，满头大汗地报告：“报告将军！对方的手段非常高明，要排查掉这个故障，最起码要1个小时！”

飞狐无奈道：“启用灯光通讯吧！立即用尾灯发信号，询问各战舰系统是否正常！春田君，通讯不灵，你的战机不用起飞了！”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了。在不能通讯联络的情况下把战机放出去，回收时就无法调度，搞不好全撞在一起，酿成事故。

雷达部长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雷达是否仍然正常？”

飞狐道：“雷达关机重开试试，如果敌舰队仍然没动，那就是出问题了！”

很快，雷达部长再次汇报：“报告将军，雷达上敌舰队仍然停留在原位置，雷达没有发现任何不同的地方，肯定是失灵了！”

飞狐的脸色更难看了。雷达失灵，通讯被黑，他这个舰队指挥官已经成了聋子哑子瞎子，已经无法指挥了。这种超视距的现代战争连信息都没有，怎么打？

通讯部长也报了回来：“已经发了灯光信号，但无法确认都有哪些战舰收到了信号，只有两艘战舰回应了灯光信号，表示系统异常。”这种情况倒也不能怪他，航天战舰太大了，编队航行时彼此间的距离是6公里，左右两翼跟在后面最靠近旗舰的战舰能看到灯光信号并回应就不错了。

饶是飞狐饱读兵书，也指挥过不少演练和实战，但此刻的诡异情形实在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编队全是系统异常，全是聋子哑子瞎子，除了还能依照编队阵型前进，实在不知还能干点什么。

按现在的情形，或许全体立即返航，先把系统故障解决掉，才是唯一正确的办法。但龙武亲自交代自己要找回场子的，现在连接触都没接触就返航，也无法跟龙武说明情况，过后会不会被龙武降罪？现在的龙武可不是以前的扶风太子了！

诺大的战情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睁睁地注视着飞狐，盼他拿个主意。他怎么决定是他的事，自己只要照做就行，就算陛下降罪也不能怪罪到执行命令的官兵头上。

飞狐默然沉思一会，挥手道：“这仗没法打。立即发灯光信号，要求后面的战舰把命令逐个传递下去，左翼的左转，右翼的右转，全体撤退！”

飞狐号的舰长——一个上校军官问道：“就这样撤退，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对面追击过来……”

飞狐道：“放心吧。对面的敌舰队实力最弱，连航母都没有，谅他们没有胆子追击航母舰队！等到系统恢复，我们再反过来追击他们！现在的撤退，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第二舰队仍然在8000米高空前进。上面的命令是要他们“诱敌深入”，没见到敌舰队，是不能就此打住的。

唐笑雨和夏雪儿快步赶回战情室。路上夏雪儿不冷不热地问：“这个女的是谁？信得过吗？”

唐笑雨挠了挠头：“说不出，但我总觉得她对我没有恶意。”

夏雪儿道：“哼，对你当然没有恶意了。我就没看出来。”

唐笑雨道：“亲，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从她说的连发43条信息到我的笔记本上这句话里，我猜就是之前联系过我好几次的那个神秘人。把10亿摩利币从你的账户里转走的也是她。原来是个女的，可又看不到脸，不知到底是谁。”

夏雪儿道：“人家骗走了你10亿摩利币，你还相信她？你唐大舰长还真是大人大量。”

唐笑雨笑道：“你别挖苦我了。她以前给我发信息的时候说过，她帮过我很多次，比如我不怕电击，又比如我在训练营时被军政处抓了等等。我觉得吧，她要是真有恶意，没必要对我一个小兵花这些功夫。我又不值钱。”

夏雪儿微微哼了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知道你的这些风流往事，拿来哄你的呢？”

唐笑雨认真地说道：“绝对不会的。就拿那10亿摩利币来说，她完全有能力不动声色地转走，但却还专门来先问我愿不愿意投资。之前长官的事……我颓废了一段时间，是她鼓励我重新燃起斗志的。我觉得她不会害我们的。”

夏雪儿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故意让你去送死，好心安理得地得到那10亿摩利币呢？”

唐笑雨怔了一怔，直愣愣地看着夏雪儿。

夏雪儿道：“干嘛？我脸上没有花！”

唐笑雨道：“咳咳，我是怎么觉得，你现在就像吃了那啥一样，说话都快把我酸到了。”

夏雪儿白了他一眼，快步走人，不再理他。

两人回到战情室。夏雪儿自回战斗部的控制台。

唐笑雨站到沙盘地图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云雪，麻烦你发通讯给司令，就说估计敌舰队在超低空飞行准备偷袭，请求降低高度索敌！”

云雪照办。少将司令的影像立即在战情室的全息通讯仪屏幕上出现：“准许。降低到500米高度索敌！你们全速前进，赶在舰队前方搜寻敌舰，注意提高警惕，小心安全！发现有什么情况立即上报，不要恋战！唐晓云，你是前卫，要特别小心！”

唐笑雨冷冷一笑，心知这少将司令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好去送死才说得这样充满关怀。他也懒得理会，随手敬了一礼，抬起左腕，接通眼镜的通讯，大声下令：“眼镜，降低高度到500米，全速前进！”

眼镜答道：“收到。马上执行。”

此时眼镜驾驶战舰的技术已经越来越熟练，手指不停地在各种屏幕上戳戳点点，右手操作完一面屏幕就用左手推走，顺势又拉过下一面屏幕，双脚始终放在紧急制动阀上。这是航天战舰驾驶的特色，驾驶员的面前固然有一面透明的高强度玻璃窗以方便观察前面情况，但主要操作都是在浮空在面前的各种屏幕上完成。一般情况下，完成启航程序后，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可以交给电脑AI自动驾驶，但如果指挥官对驾驶有特别要求特别是战斗的情况下，必须是人工驾驶。在审时度势自主选择方面，电脑AI代替不了真正的人脑智能，直到这个时代仍然是共识。不然的话战争就直接让电脑决策电脑指挥就行了，还要什么军事统帅？

新月号迅速降低到500米高度，舰尾喷出淡蓝色焰火，以200节的速度全速前进。这一带是丘陵地形，无数高低起伏绵延不断的小山包，相对高度倒是不高，也就100多米。战舰在500米高度航行倒也不用担心撞山。

但操蛋的是，其他战舰并不跟着下来，仍然保持原高度以巡航速度航行，仅仅是新月号单独降低高度前进。

战情室里，各部门全力运作。雷达嘀—嘀—嘀地低鸣着全方位搜索，通讯部专心致志地接收各种来自外界的电波，战斗部认真检查各种武器，除了没给导弹通电，要做的检查都做了。

一路上都没发现任何异常。1小时后，雷达部长报告：“11点钟方向发现一群排成阵型的小光点，飞行高度大概在200米，正在缓慢向南移动！”

唐笑雨愣了一愣，心想怎么是向南移动？神乐向九州飞来的话应该是向北移动才对啊！

他看了看沙盘地图上面显示的未知光点，确实是排成航母护航队形，略一思索，挥手道：“派出战机靠近侦查！”

一声令下，两架垂直起降战机升空而起，编组朝前飞去。飞机的速度比起战舰那是快得多了，很快就追近了距离，飞行员回报：“报告舰长，根据雷达反射，确认是战舰无疑！飞在最后面的是两艘航天母舰，一大一小！看样子好像是在撤退！”

话说大家都是战舰，为什么新月号能追得上正在撤退的航天母舰编队呢？

这主要是因为，在一支航母编队里，行进的最大速度是取决于航母的。航母太过笨重，航速比较低，护航舰队要保持护航队形，就只能按照航母的行进速度来航行。新月号是全速前进，要追上这群慢吞吞的航天母舰，只要方向没太大差别，肯定是能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