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师傅的脚步声,还有那血盆大口的嘶吼。
“师傅,这路怎么没有尽头?”我赶紧发问。
“这是你的身体,你说了算,你自己想个出口啊。”师傅无奈的声音传来。
“出口..出口..”我慌张默念。
可我一时间居然想不出一个出口的样子。
“随便一个出口就行..”师傅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在岛上,在奶牛加工厂,面前是一块铁板,我划开了一个出口。
闭眼睁眼的瞬间,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口。
“跳出去。”师傅大喝一声,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从那出口飞了出去。
我的意识在空中短暂停留,我看到了将手放在我的后背的师傅,但是师傅好像入定一般,就那样一动不动。
莫非师傅的意识也进入了我的体内,我想多看几眼,但我的意识瞬间回到了身体。
我能看见眼前的地面了,能看见我手上的冰霜在缓缓褪去,但是师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急了,难道我这回真的要害死师傅了?
“好险..”正在我极力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感觉到师傅的手离开了我的后背,那一股强大的灵力也随着撤去。
但我体内此刻却是如飓风海啸一般热闹,不是肚子,是感觉整个体内都翻江倒海。
“师傅..”不过总算,我能开口了。
“和你说了过程会很痛苦,顶住了。”师傅说着凑到我面前。
“你说的是现在?”我痛苦的挤出这句话来。
我以为刚刚就是师傅口中的很痛苦,没想到现在才是痛苦的开始。
“对,我已经帮你把你体内残余的灵力全都吸收了,你顶住啊,别昏过去。”师傅说着又凑到我跟前,自己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想骂人的,但此刻我无法开口了,倒不是像之前那般不能说话,而是我根本没力气说话。
因为此刻体内就像是海啸撞上了火山喷发,我感觉我的每一寸脏器都在挤压,甚至是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挨打。
这种痛,比当初海棠给我扎针吸收灵力来的更恐怖,反正这种痛,我感觉已经超出了活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得亏你一路拖着断腿走来,身体的承受能力又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不然你还真的可能撑不过去。”师傅有些心疼的看着我。
断腿,想起自己和同伴遭受的侮辱,我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原本让我疼得想哭的那种感觉瞬间被我的怒火压下去一大截。
“快了,快成功了,再坚持一下。”师傅声音焦急的鼓励着我。
体内的冰与火终于相遇,冰冷的海水包裹着火山喷发的岩浆,这两种根本无法共生的东西彻底相容。
海水依旧冰冷,火山在水中继续爆发。
只是双方都不再躁动,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啊..”一阵令我全身酥软的感觉传来,我忍不住大喝一声。
一时间我就像一台蒸汽机一般,周身彻底迸发出阵阵白雾。
“成了..”师傅开心的声音传来。
“我..动不了..”我又能开口说话了。
“糟了..”师傅突然一声低喝。
我整颗心瞬间跌落谷底,难道我这样不能动了?彻底变成残废了?
“我的竹筒饭..”师傅的脚步声,和他焦急的呼喊。
原来那一声糟了,说的不是我。
“我早晚在你的竹筒饭里下毒..”这话我没说出口,我只是暗暗发誓。
“还好,还好,还能吃..”师傅眼睛里好像已经没有我了。
“师傅..”我忍不住了,我怒吼了。
“叫唤一下也好,排出体内残留的浊气。”师傅口齿不清,这是已经吃上了。
算了,我不叫了,我算看清我这个师傅了。
我就这样双膝跪地,双手撑地,一直在地上趴着,这老东西根本不管我,该吃吃,该喝喝。
居然就让我这样趴着,一直到月亮都出来了。
我终于,能动了。
“你居然不管我..”我缓缓扭动身子,站是站不起来的,我只能坐在地上。
“只能让你自己慢慢恢复..”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躲。
“当你徒弟,还真得命大。”我准备开启冷嘲热讽。
“当你师傅,还真得命大。”这老东西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我饿了。”算了,懒得和他计较。
“不行,你今天不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师傅说得一本正经。
至于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求真伪,一死了之也就罢了,就怕真的落下个残疾。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喝?”我无奈的看着师傅。
“等明天太阳照射到洞口。”师傅说着看向洞外的月亮。
“那我睡觉可以吧?”看着师傅手里的烤肉,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以。”师傅点点头,继续啃着肉。
我简直怀疑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邋遢汉子,到底是不是我师傅,是的,我又开始怀疑了。
指望他帮我,不可能。
我只能像条狗一样朝着小木屋缓缓挪动,不对,不像狗,像乌龟。
本来这一天下来身心疲累,可是好不容易挪上床的我却根本不困。
“咕噜..”肚子里空空如也。
饿,让我保持清醒,饿,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何时昏睡,空气中一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我觉得师傅是故意的。
我决定了,等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一泡尿浇灭他的篝火,甚至连那些烤肉我也不放过。
等我再次醒来,只觉得天旋地转,饥饿造成的虚弱让我忘记了报复。
我现在又渴又饿,我只想找吃的,找水喝。
可是推门出去,外面居然是晚上。
师傅说的话我一向记得,他说我得等到太阳照射到洞内,我才能吃喝。
这可咋办,现在我感觉我再不吃喝的话,估计等不到太阳出来我就饿死了。
我背靠着木屋缓缓滑坐在地,这北冥山之行,还真是让我永生难忘了。
“给..”正在我心力交瘁的时候,眼前出现一盘肉,和一个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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